上大学时,我的下铺室友四年没吃过一次肉,吃散伙饭的那天,一块红烧肉吃的她泪流满面。却悄悄的替我们买了单。
四年大学她没问父母要过一分钱。却靠着打零工供妹妹考上了大学,自己还存了5万块,给父母修房子。
在我们毕业即失业的情况下,她提前签约了一家不错的企业。
临走前只给我们留下一句话:谢谢你们这四年来对我的照顾,这几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。抱着手机,我们都泪流满面……
她是我们宿舍的老大姐,也是中间最后一个来到宿舍的。那天我们都打算去食堂吃晚饭了,她才姗姗来迟。
负责接送新生的学姐帮她提着行李,她站在门口往里探着头。用那浓重的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着:“这是406吗?畜牧兽医专业的?”
学姐看了一眼她的门牌号,说:“就是这间宿舍,进去吧。收拾收拾该吃晚饭了,食堂你知道在哪里了啊,就是我们刚刚路过的地方。”
她对学姐说着“谢谢”,送走了学姐。局促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,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:“火车晚点了,公交车又慢,差点没赶上。”
我们打量着她:扎着马尾,一条黑色的裤子,配一件玫红色碎花的T恤衫,脚上是双早已过时的凉鞋,还穿着一块钱一双的丝袜。
看着她局促的表情,我们异口同声地说:“没事、没事,你的床铺在这里,我们帮你铺上床,一会儿咱们一起去吃饭。”
说着就打开她的行李帮她铺床,一条深黑色的带子引起了我们的注意。
这条带子差不多60多公分,分两层,中间还用针封了起来,一条带子被截成了一截一截的。上面开口处明显被针线缝过,而且是刚刚拆开了,还有白色的线头留在上面。
她看我们在研究这条带子,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妈怕我把学费丢了,把钱放在这里面了,然后缝在我腰上,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,还是很安全的。”
我们第一次见这种操作,嘴巴瞬间拢成了O型:“噢!原来如此!”
收拾完床铺我们叫她一起去吃饭,她却借口想休息一会儿,让我们先去。一直到我们都吃完饭回来了,她才去食堂。
丽丽跟她说,别去食堂了,食堂的菜几乎都卖光了,没啥好吃的了。学校外面也有小吃店,去那里看看吧。
她说了一声:没事,我去看看。拿着饭盒出去了。当时,我们都不知道,她去这么晚就是为了大家都吃饱了,她去打点剩下的饭菜,还能便宜一点。
知道这件事还是偶尔的一个机会,社团活动回去晚了,还下着小雨,我懒得跑出去吃饭,拿着饭盒跑去食堂,想看看还有没有吃的。
正好碰见她也在打饭,她似乎和食堂打饭的阿姨很熟悉,我看着她刷了卡仅仅刷了一块钱。
在我们那时候,一块钱也就是半份菜、一个馒头的钱,阿姨却给她把剩下的两个菜底子都盛进了她的饭盒里。还笑着跟她说:“你太瘦了,多吃点。”
她转头看到了我,吃惊又窘迫地说:“你怎么才来?都没有饭了。”
我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窘态,说:“社团活动,来晚了。这还下着雨也懒得出去了,看看食堂还有没有吃的。”
说着,看了一眼她的饭盒,说:“你这还挺丰富,看来我是真来晚了。只能回去吃泡面了。”
她不好意思地说:“你要不嫌弃,要不,你就买个馒头,咱俩一起吃?这菜还不少,应该够我们吃的。”
于是,我就买了个馒头,跟她一起吃了一顿饭。
她告诉我,她每天都这个点来吃饭,食堂阿姨都认识她了,知道固定来得晚的这几个学生都是贫困生。
为了让她多吃点菜,每次都会把剩下的菜底子都给她,如果你来得比我还晚,一般就是没有饭了。
有时候她去晚了,菜底子被别人打走了,她也就没有饭吃了。这时候,一般就是啃个馒头拉倒。
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穷酸,我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我知道她家庭条件差,就连入学时穿的那件,被我们一致认为土气的玫红色碎花T恤,还是她母亲卖了一天的菜,赚了15块钱给她买的。
15块钱对于她家来说,就算一笔不小的开销了,母亲只是为了让她进入大学不显得太寒酸。那件衣服她穿了三年,直到大四那年,T恤都变了颜色才舍得扔掉。
她的日常早餐是:一个馒头、一点咸菜,2毛钱一份的稀饭都不舍得喝,跑回宿舍喝白开水。
中午吃饭的时间相对集中,她去晚了一般就没有剩饭了,她只能跟我们一起买饭。有时候是半份素菜7毛钱,一个馒头2毛钱。一共7毛钱。
有时候还会是一个馒头2毛钱,一个素馅包子5毛钱,拿馒头就着包子吃。她说,这样比吃半份菜还顶饱。
我们知道她节约,经常故意多打点菜,吃饭时跟她凑一起,一边埋怨菜不好吃,一边用勺子扒拉到她的饭盒里。
她只是笑笑就吃了,也不说话。我们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那脆弱的自尊心。而她却毫不避讳自己的贫穷。
没想到周末我们还在睡懒觉,她早就爬了起来,边穿衣服边说:啥时候我也能睡个懒觉啊!可惜,我还是得出去奋斗。
是的,学校有兼职,贫困生可以经过推荐,去学校的乳制品厂找到卖牛奶的兼职。学校提供三轮车,提供零钱,提供牛奶,卖出去就能赚到差价。
她每个周末都会骑着三轮车满街转悠着卖牛奶。我们逛街也经常碰到她,她会跟路人推销,跟门头上看门市的人推销。
“姐姐,买个牛奶吧,我们是某某学校的奶制品厂,品质保证,还有脱脂奶,好喝不长肉。”
“大爷,买包牛奶吧?我们是某某学校的奶制品厂,品质保证,我们还有高钙奶,多补补钙身体更健康。”
遇见带孩子的年轻人,她还会推荐儿童喝的酸奶。
一般人都不会拒绝一个勤工俭学的孩子,两天下来,她的收入不仅够自己的伙食费,还能存下一部分。
她对我们说:“这些钱我都存着,我弟弟马上要考高中了,我得为父母分担压力。”
她也说到做到,除了每个月给弟弟的生活费以外。每次该交学费的时候,她都跑出去找公共电话亭给父母打电话,问弟弟的学费多少,然后跑去银行给弟弟打款。
大四那年,她突然就不出去卖牛奶了。我们都吃惊地问她是怎么回事?攒钱攒够了?
她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们:她被一个企业看中了,让她业余时间帮企业跑业务,底薪加提成。比卖牛奶赚钱多了。
原来,她卖牛奶的时候,遇见一家兽药企业的老板,老板拒绝了她好几次,她换着花样给人家推荐了一圈产品,终于,老板看上了她。
跟她细聊了以后,知道了她的处境,告诉她,城里有很多兽药门头、城郊也有不少养殖户,问她有没有兴趣卖兽药。
底薪加提成,由于是试用期,底薪并不高,但是如果能卖出去,提成倒是非常可观。老板还答应她,如果试用期顺利通过,可以直接签用工合同。签了合同以后的底薪和提成都会更高。
于是,她买了个自行车,从附近的兽药店开始,卖兽药。周末坐公交车去城郊和远一点的地方,下了课,就去学校周围的兽药门市。
平时一有空就一头钻到图书馆,对照着公司产品信息研究兽药专业书籍。就这样,等我们毕业时,她不仅给自己配了手机,她竟然还存了5万块钱!
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天文数字,她却笑着说:“这钱我不会乱花的,老家的房子都漏雨了,父母都不舍得翻新,这些钱是给父母盖房子用的。”
我们一边佩服她的毅力,一边感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。得知她订好了今天晚上的车票回老家,我们商量好今晚请她吃顿散伙饭。
去了饭店,她打量着饭店雅致的装修,又看看菜单上的菜品,直咂舌:“我的天,饭店里的饭竟然这么贵。经常来这里吃的人得多有钱啊!”
我们6个人,点了8个菜,要了几瓶啤酒。她拿起筷子就冲着那盘红烧肉下手了,边夹边说:我都四年没吃过肉了,都忘记肉味是什么了。
当红烧肉的香味在她口腔炸开,她突然就哭了,说:“原来肉这么好吃!怪不得咱们食堂卖这么贵。以后我要好好赚钱,争取想吃就能吃。”
我们举杯为她庆祝,庆祝她马上就可以正式上班了,庆祝她顺利渡过了试用期,她那天晚上很开心。却在中途借口上卫生间结了账,然后悄悄溜走了。
等我们收到她的手机短信时,她说,她已经坐上去火车站的公交车了,账已经结了,让我们好好吃饭。谢谢我们这四年来对她的照顾,这大学四年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。我们后会有期。
我们看着手机短信,抱在一起大哭。这个山区来的贫困的同学,用她四年的大学时光,为我们深深地上了一课。
我们也相信,以她那不认输的性格和吃苦耐劳的品格,以后她也将是我们宿舍,成就得最好的那个。
我们没有看错,现在她已经是企业的股东了,据说拥有企业8%的股份。
上次见面,她开着一辆大红色奥迪,带着孩子一起来的。八岁左右的小姑娘,打扮得很漂亮,也很有礼貌。
她说:大学真的是人生的阶梯,也是穷人家孩子唯一的最好走的一条出路。现在她最重视的就是孩子的教育。
如今,她已经做到了想吃就吃,想吃什么就吃什么。但是,她依然怀念散伙饭上的那盘红烧肉,她说:那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肉。
我刚上高中时,住在同一宿舍的一个女同学,姓王,让我至今难忘,每天早上她花一元钱买两个馒头,回到宿舍吃,也不买稀饭,中午,她也不到食堂去打饭,躲在我们的宿舍吃自己每个星期天从家里带来的好东西,
我们一个宿舍六个女孩子,星期天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东西,都分着吃,分给她,她总是不要,她带的东西也不分给我们吃!
曾经发生了让我至今难以忘怀的一件事情,就是有一天晚上在宿舍,我买了一桶康师傅牛肉面,用开水泡过以后,发现水被我放多了我又不想吃了,我就问她们有没有愿意吃的,如果都不吃我就拿出去扔掉了,问了两次没有人答应,我正准备出去扔掉,王同学说:“你如果真想扔掉,你就把它送给我吃吧!
我听她说想吃就送给她了,王同学接过面后,我看到她吃的可香啦!最后连汤全部喝完了,她说她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面条,真是太好吃了。
第二天我们五个女生吃过早餐回宿舍,趁她外出,我们留一个在门口放哨,其余四个翻看她到底从家里带的是什么好吃的,当我们打开她带的东西时,个个都愣住了,就是一瓶自己家里腌制的素菜,还有一个可能是准备中午当午餐吃的馒头!
后来我发现她每天只吃两顿饭,一顿一个馒头,晚上学校食堂有免费的汤,她去打点汤喝一下算是晚饭,
我把这件事偷偷的告诉了班主任,班主任和校长了解实情后,把学校图书馆卫生让她打扫和整理,每月给她一定的补偿,另外班主任又帮她联系学校食堂老板,让她每天三餐帮老板为学生打菜,不给工资,只管吃!
后来我了解到,她爸爸是一个残疾人四十以后才和一个智障女结婚,就是她的妈妈!
她读高中时,爸爸快六十岁了,还要照顾她妈妈,还要供应她读书,家里生活条件可想而知,结果她只读到大二,还是回家了,因为她父亲生病不能下地种田了,妈妈还要人照顾,爸爸在家为她介绍了一个小包工头,因为她有文化,长的标志,小包工头愿意为她爸爸治病,她只能选择回家种田和嫁人!